【中譯】谷河梅人編《南菜園》第二章:兒玉總督對於種植蔬菜者的獎勵|被通緝的男人與禿頭菜行

兒玉總督對於種植蔬菜者的獎勵|被通緝的男人與禿頭菜行 

翻譯|謝嘉心(hsin2136@gmail.com)

兒玉總督歷任後著眼於臺北地方缺乏蔬菜一事,尾崎先生的記事是這麼說的:「日清戰爭當時,最初從遼東半島上陸的近衛師團即便只是在遼東半島短暫停留而已,也因為缺乏蔬菜而陸續傳出士兵罹患敗血病,來到臺灣時,因為地處熱帶,所以完全沒有想到會幾乎沒有蔬菜之類的物產,也有人對於蔬菜一類除了洋蔥之外也幾乎不知道其他種類的樣子,也因此,在尚未出現蔬菜罐頭之類的當時,兵隊不得已只好自己摘芹菜或車前草的葉子來吃...」

本來日本人在日常生活中對蔬菜的依賴就是沒有蔬菜就活不下去的程度,特別是想要讓臺灣以殖民地身份繁盛下去的話,有必要從內地(日本)把家族吸引到此處,不可或缺的就是必須要大大獎勵種植來自日本的蔬菜,總督當時馬上就有這樣的想法。總督府的產業政策上有蔬菜栽培的獎勵設計,除了是總督根據想像而設計規劃而成的之外,更有很大一部份是來自他親身躬行實踐後而下的指示。 

總督喜好散步,每天早上伴隨著隨從或秘書官,到各處去走動。這當然也是他的喜好,但另一方面也對考察民情有很大的幫助,甚至似乎也能夠藉此為了栽培蔬菜而觀察各地土壤狀態。現在偶爾到士林方面時,曾觀察到生薑長得很好,而判斷出這裡是很適合紅白蘿蔔生長的環境。而在到古亭村莊周邊時,也曾說過「雖然臺北市的土大多都是堅硬的黏性土質,不適合蔬菜生長,但在淡水河岸附近因為有沙土,一定能種出很好的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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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總督按照慣例帶著隨從來到古亭莊,為了借火點菸草進入一間日本人家裡,菸草點了火之後對著這一家出來打招呼的太太說「這一帶的土地感覺很肥沃,種植蔬菜的話應該可以長得很好」,後來隨從跟這一家的太太說剛才那位是現在總督,太太非常吃驚,那之後沒多久,那一家的主人到當時的書院街,即今日之乃木町的官邸拜訪,提了種種蔬菜的話題,並向總督提出希望可以無償取用臺北監獄的糞肥的懇求,總督同意了。從那之後這個男主人便開始種植蔬菜,看到他種植蔬菜方式的那一帶的日本人與本地人也開始群起效仿,他們的蔬菜產量與品質就漸漸成長到可以在市場上販賣了。

後來這個男主人就開始可以更簡單的進出官邸了,時間來到明治三十三年五月的某一天,這個男人像往常一樣從官邸的小玄關進入官邸,帶著很大的白蘿蔔說「種出了這樣的東西,想讓總督大人看看。」放下白蘿蔔後就離開了,剛好與之擦身而過的叫做磯部的警部長求見總督,並說「在官邸出入的那個雇工其實犯下了重大兇案,福岡縣要求我們協助逮補,我暫時是先拒絕了...」當然那個男人馬上就在古亭莊的自宅被逮補了,但那位太太是什麼都不知情的農家女子,總督便命令秘書官用金八十圓的價格買下那個男人所種下的,連同尚未發芽的在內的全部蔬菜,並將這筆費用充作旅費,讓那位太太回到故鄉廣島去了。

被通緝的男性離開之後,取而代之以蔬菜栽培者全新登場的是被冠上「禿頭菜行」綽號的叫做淺野某的男人,這個男人在兩歲的時候因為一場大火嚴重燒傷頭部,導致他頭頂光禿禿的,因此得到了這個綽號。他一方面在北門街經營公眾澡堂、另一方面又多角經營事業,在榮町的現在的菊元百貨店對面開了蔬果店。

南菜園最初是兒玉總督自行選好地,向臺灣本地人借下的,在園內整了田地,種植白蘿蔔、四季豆等日本的蔬菜,收成後交給禿頭菜行的店賣,這原本不是有意而為之的生意,但最後變成透過禿頭菜行,向市民提供了內地蔬菜也是相當少有的事了。

如此一來,就不得不提禿頭菜行擔任了一部份兒玉總督種植蔬菜獎勵工作的由來了。兒玉總督就任後沒多久的明治三十一年五月十五日,作為島民綏撫政策的一環,發起了臺北養濟堂等慈善機關的再興工作,他率先自行樂捐後下屬們也紛紛隨捐,約得一萬圓,加上三十一年英照皇太后駕崩時,天皇賜下的慈惠救濟金一萬五千圓,以這兩筆錢作為基金,將養濟堂改名為仁濟院,並以此名為準,讓各地有名無實的普濟堂、留養局、育英堂、保嬰局、恤嬰局等機關整頓統合,並另外在臺北、臺南、澎湖各自設立慈惠院,後來更陸續增設於新竹、臺中、嘉義、臺南等地,總督開辦饗老典、揚文會等活動也是在此時期,優遇全島的耆老與秀才,讓全社會階層都充滿著靄靄和氣。

就在那個時期,某日禿頭菜行戒慎恐懼的來訪總督並說「我在市內經營大眾澡堂,雖然只是小本生意、利潤微薄,但這次聽到仁濟院復興的事,覺得非常難得,雖然數不多,但每個月想要捐三十錢給仁濟院,請您務必同意。」總督當然欣然同意,以此為契機,禿頭先生開始頻繁出入官邸,就是在此時被總督勸說參與蔬菜栽培,所以在古亭村莊一帶整裡了一塊田地開始種菜,並將收成的菜帶到榮町的店販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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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園

寄圓山鎮南山

不是人間百色座   禪關新傍碧山開
一聲幽馨何清絕   萬里鎮南呼快哉 
細波千頃曳清秋   落日山容水際浮
兩岸漁家歌不絕   月明唯在釣人舟

【第二章  兒玉總督對於種植蔬菜者的獎勵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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